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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州一名城管隊員被占道經營的小販砍了七刀,其同事鐘泳德目擊了蘇家權受傷的全過程。“周圍的群眾很冷漠,我當時覺得很難過。”鐘泳德說自己想不到,在東圃大馬路如此繁華的地方,沒有一個路人向他們伸出援手。廣州市城管執(zhí)法局局長危偉漢說:“最痛的不是挨了7刀,而是社會的不理解。”(3月19日《新民晚報》)
無論對于躺在醫(yī)院的城管,還是正被“全力抓捕”的小販,這都是一個心酸的悲劇,尤其是想到他們各自身后的家人,或擔驚受怕,或陷入窮困,更令人覺得悲涼。發(fā)生在城管和小販之間的這樣的悲劇實在太多了,多得讓人感到沉重,讓人感到不能理解。
在一般公眾心中,小販誠然是弱勢群體,然而城管也算不上什么特權階層,他們也只是普普通通的工薪階層,上班、下班,領一份養(yǎng)家糊口的薪水。如果不是處于執(zhí)法和被執(zhí)法的對立關系,如果城管脫去制服,如果小販沒有出攤,他們在菜市場碰了面,一定也會如你我一樣,含笑地問候、閑聊,感嘆幾句物價的上漲。
然而當他們一回到各自的角色,沖突似乎就不可避免地接連發(fā)生了。在城管而言,管理攤販,是他們的工作職責,而在小販而言,這種“管理”無疑擠壓了他們的生存空間。尤使人覺得悲哀的是,在這難以調和的沖突背后,雙方均是出自生存的需要而做出源自本能的選擇。
誠然如這位局長所言,比起小販,城管往往不被社會理解,但解讀現象背后的原因,遠比發(fā)幾句無謂的感慨有意義。“社會不理解”城管的因素中,當然有人們更同情弱者的社會心理,但更多的成分卻夾雜著人們對公平的不滿、對民生的抱怨等社會情緒,因此我們可以在網絡上看到,網民每一次對城管的口誅筆伐,都包涵著“仇官”、“仇富”情緒的宣泄。
其實,大多數人當然明白,有許多城管也和藹可親,有許多小販也面目可憎,人們也會承認,城管的執(zhí)法文明度一直在進步,但當現實生活的壓力令人不堪重負,渴望著公平正義、憧憬著美好生活的人們自然要尋求情緒的發(fā)泄,很不幸地,“非官非民”的城管,就成了最佳的“出氣筒”。因此,只要我們還處于社會轉型期的陣痛之中,只要尊嚴還沒有在我們的生活里安家,那么城管就注定被社會選擇性地不被理解。
這當然是城管的痛,但又不僅僅是城管的痛。當一個人——無論是什么人,——身中七刀卻沒有一個路人伸出援手,足可照見社人們對生命的冷漠,足可令我們對日益暴戾的社會情緒產生警惕。(三刀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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