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販罷市因利益鏈斷裂? 政府干預吃肉不受影響
8月4日上午,家住凱里對門坡的楊女士到凱里三商場買豬肉,誰知進場后發現豬肉攤空空蕩蕩的,什么也沒有。經詢問,楊女士獲知,當天,凱里市豬肉經營戶集體罷市。據悉,凱里市宣布市區兩家屠宰場從8月4日起不再從事代宰業務,取而代之的是新型的屠宰管理方式,但此舉遭到了豬肉經營戶們的抵制,引發罷市風波,截止記者發稿時,此事還在處理中。
“新法”引發罷市風波
罷市風波出現后,記者于8月4日下午趕到凱里金玉商場、凱里永樂商場參觀,所到之處的豬肉攤位均空空蕩蕩,整個商場由此變得冷清了。
金玉商場豬肉經營戶石師傅等講述了經營戶罷市的原因,以前,龍頭河屠宰場僅僅是宰殺機構,豬源由個體戶自行聯系和組織,屠宰的生豬也由個體戶自己弄到商場出售。但從8月4日起,該屠宰場以規范管理為由,要求個體戶到外面買來的生豬,必須轉手給屠宰場,由其宰殺后再批發給個體戶。這樣的模式存在諸多說不清楚的東西。首先,批發價完全掌控在屠宰場手中,個體戶無討價還價的余地,這樣如果政府和部門監督不力,價格的公平合理性無法得到保證。
其次,肉質得不到保證,以前是個體戶想方設法買好豬宰殺,有很大選擇余地,現在,豬由屠宰場統一批發,肉質好壞,個體戶不得而知,就是不好,也得接受。
此外,推行新法后,凱里龍頭河屠宰場推出了等級制度,即按照生豬個體的狀況分為約五個等級。從理論上來講,級別越高的豬,就越好出售,但屠宰場在其中卻有很大的操控空間。“本來我的豬是一等豬,但屠宰商有權壓級,他評判為二等你無話可說的,不賣就拉走,個體戶多的是,你不賣別人要賣。”石師傅說,壓級就是壓價,每斤一級豬肉與每斤二級豬肉的價格懸殊0.2元錢。
“推行新法明里說是為規范管理,實際上是讓屠宰企業壟斷了豬肉市場。”個體戶楊師傅等人說。
“中間商”利益鏈斷裂挑起事端?
8月4日下午,記者趕到凱里龍頭河屠宰場,對個體戶反映的情況進行了核實。
凱里城區有兩大屠宰場,除了龍頭河屠宰場,還有冷凍廠,其中,龍頭河屠宰場承擔了凱里市區60%的生豬屠宰。
“什么等級制度,壓級壓價,我不想說,我介紹一下‘中間商’的情況,事情就會很明了。”與記者見面后,龍頭河屠宰場的負責人楊曉敏說,本次罷市的個體戶中,有不少是“中間商”,他們既收購生豬,也到市場賣豬肉,而推行新法之后,其利益受損,所以就挑起了事端。
那這些“中間商”是如何運作的呢?
楊曉敏說,這些“中間商”都是專家,能大致把握生豬的重量,每天擇機等候在屠宰場內外收購生豬(每天都有人送生豬到屠宰場出售),在收到生豬之后,他們便送交屠宰場宰殺,然后又批發給其他個體戶或自已銷售,從中牟利。
“現在推行新法之后,中間商的這一招賺不到錢,利益受損。”楊曉敏說。
說到批發價的操控、豬肉的質量等問題,楊曉敏說,豬肉批發價屠宰場每天一報,物價部門是每天一查,隨行就市,誰也操控不了。此外,豬肉的質量事關食品安全,同樣有部門時時監管,再說,它關乎人民群眾的身體健康,屠宰場不會拿自己職工的命運和群眾的健康開玩笑。
此外,就屠宰場壓級壓價的問題,楊曉敏未作出回應。
市民吃肉未受太大影響
截止記者發稿時,罷市風波已持續了兩天,凱里市委、市政府采取了什么措施應對呢?
凱里市政府辦副主任杜昌霍8月5日下午接受記者采訪時介紹了相關情況。他說,根據《貴州省生豬定點屠宰廠(場)設置規劃》,像凱里這樣城市生豬定點屠宰場應達到國家《生豬屠宰企業資質等級要求》的三星級以上標準,不從事代宰業務,實現屠宰企業自主采購生豬,自主屠宰和自主配送上市,同時建立健全長效保供機制。
為此,凱里市決定按省里的要求在今年8月4日啟動生豬定點屠宰廠(場)設置規劃,但豬肉經營戶不理解,引發罷市風波。而在罷市風波發生后,凱里市迅速啟動預案,第一天投入生豬129頭入市,讓街道的干部充當“屠戶”為市民出售豬肉。第二天,投入了128頭。“由于政府及時啟動預案,不僅商場有豬肉出售,超市也能正常供應,市民吃肉問題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杜昌霍說。
杜昌霍還介紹了罷市風波的最新調處情況。他說,目前市政府與豬肉經營戶一致同意在凱里市區兩家屠宰企業同時實施“代屠宰”和“三自主”兩種辦法一周,讓豬肉經營戶進行比較。“預計8月6日豬肉市場即可恢復。”杜昌霍說。
市民需平抑物價之新法
本次罷市風波,引發了社會各界的廣泛關注。
“凱里罷市風波為什么受到關注,我想這與近期凱里肉價比較高的情況有關系,就凱里的豬肉市場而言,的確需要探索出新的,能抑制豬肉價格的模式。”凱里市民姜先生說,在他看來,凱里市在應對豬肉價格上漲的問題上還存在讓市民不太滿意的地方。
凱里個私協會的劉建明會長接受記者采訪時認為,“三自主”的辦法是促進豬肉市場健康發展的“良方”。
劉建明說,“代屠宰”的辦法存在諸多問題,首先是生豬進貨渠道多樣化,進貨程序不規范,食品安全無法保證;其次,就是價格穩不起。凱里的情況很特殊,每天生豬需求量是幾百頭,但由于群眾養豬少,本地豬所占比例不足1/3,絕大部分還得到湖南、廣西以及本省的余慶等地引進,具有很強的“依賴性”,一旦從外地引進的生豬量減少,那肉價就會上漲,群眾很難承受。而對于經營戶來說,他們多是單兵作戰,無力成規模地組織生豬來平抑物價。而從另一層面上講,經營戶從自身利益去考慮,也未必愿意承擔起平抑物價的社會責任。
“按新‘三自主’的辦法,進貨渠道明朗化,食品安全有保證,此外,物價也能穩得起。”劉建明說,屠宰場是企業,有政府和部門支持,平時能促進市場的有效健康運轉,而在特殊時期具有成規模組織豬源來平抑物價的能力,這是單個經營者所不能及的。
在黔東南州某行政單位上班的吳先生說,近期,凱里豬肉價格比較高,市民很有意見。“我認為哪一種辦法能平抑物價,讓老百姓吃得起肉,哪一種辦法它就是好辦法。”吳先生說。(羅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