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營商輪崗：不透明的管理層變動
第一財經日報報道 近期大案頻發的中國移動正被 “山雨欲來”的反腐風暴所籠罩。
7月9日，中國移動召開了反腐倡廉大會，參加者除了中國移動董事長王建宙、總裁李躍之外，還有國資委紀委書記賈福興和中紀委一室主任趙文波。
“近期發生的個別領導干部違紀違法案件，要深挖根源、引以為戒，健全和完善懲治和預防腐敗體系。”會議指出。對于下一步的反腐倡廉工作，加大干部交流也是重要方式之一。
之后，中國移動展開新一輪的省公司高管調整，涉及到省公司包括江西、四川、山西、內蒙古、河南和重慶等省市。最新消息顯示，重慶移動原副總經理將擔任重慶移動總經理一職已進入公示階段，而原江西移動總經理簡勤已赴四川移動上任。
輪崗慣例？
“輪崗”在運營商系統內非常常見。此次高層調整的源頭還是四川移動總經理李華的“被雙規”事件，原江西移動總經理簡勤將接替李華出任四川移動總經理一職。此外，內蒙古移動總經理苗儉中將擔任山西移動總經理；重慶移動總經理由重慶移動副總秦大斌接任；中國移動集團計劃部總經理董新，將擔任河南移動總經理。
這樣一個大范圍的省級管理層調整由于“李華”事件而備受關注。這樣的調整到底是慣例還是突發？到底是主動還是被動？
記者了解到，自從常小兵出任中國聯通董事長之后，聯通省級管理層一般都有3年左右更換一次的慣例，而中國移動的省級管理層也會在任期4年左右的時間進行輪崗或更換，特別是對于一些要職或者經濟實力較強的省份公司。
比如去年4月，原中國移動市場部總經理徐達出任安徽移動總經理，而安徽移動總經理施建中出任集團人力資源部總經理，海南移動總經理周承陽接替徐達出任集團市場部總經理，而福建移動副總林柏江出任海南移動總經理，原集團人力資源部總經理調任河北移動總經理。
更大范圍的調整主要是2005年左右，當時三大運營商的最高負責人剛在2004年底進行了一輪輪崗，隨后于2005年開始了省級管理層的輪崗。
2005年6月，聯通針對香港、安徽、浙江、河北、四川、北京、上海等地的11名聯通各省分公司高層進行了一輪調整，這被看做是常小兵新政的一大舉措。
中國移動的情況類似，幾乎與聯通同時，中國移動針對收入在集團排名分別占1、2、4、6的廣東、浙江、北京、山東四省總經理進行了調整，其中就包括當時的北京移動總經理沙躍家調任集團副總裁以及廣東移動總經理李剛調任北京，浙江移動總經理徐龍調任廣東，山東移動劉愛力調任浙江等。
一位來自花旗證券的分析師對記者表示，以中國移動此次省級高官調整為例，更多是出于反腐的考慮，由于基層員工的制度執行力很強，基本不會對市場格局產生影響。
隨機和不透明的輪崗
記者了解，除了集團副總裁級別的人士調整需要在公司內部展開競聘、考核和評議之外，各省之間的管理層調整并未形成成文的規章制度。中國聯通3年時間左右的輪崗周期以及中國移動4年左右的周期，更多是一種所有人默認的規則。
究竟在何時進行輪崗，多大范圍內輪崗以及選擇什么樣的省級負責人輪崗，雖然要經過公司董事會的決定，但在運營商內部并不透明公開。
以中國移動和中國聯通在2005年5月的大范圍輪崗為例，更多帶有“一朝天子一朝臣”的色彩，并不完全出于市場和戰略的考慮。
2009 年3G發牌之后，由于涉及運營商之間的整合，中國聯通和中國電信都進行了較大范圍的省級及部門負責人調整，這種調整主要是為了通過高管換崗帶動盈利，而聯通的調整還有內部整合的因素，幾乎沒有跟反腐掛過鉤。
博維管理咨詢有限公司在其研究中發現，無論高管輪崗背后的原因有多么不同，運營商目前的輪崗時間都是帶著隨機色彩，是偶然的、無計劃的，而且這種行為不具備延續性，背后也沒有成形的配套體系。
在并沒有形成制度的前提下，這種隨機的輪崗仍會形成多省負責人10多年來一直穩據一省的情況，除了“出事”的李華之外，此次進行輪崗的江西、河南、山西等省都屬于這種情況。
實際上，這種輪崗雖然有利于減輕腐敗，并不能防止腐敗。以中國移動原人力資源部總經理施建中為例，盡管也進行了輪崗，但在其離開安徽移動時，所謂的離職審計并未發現其在安徽移動總經理任期內的經濟問題，直到被西門子受賄案牽連才曝光，如果沒有后者，施建中仍將擔任集團人力資源部總經理一職而不會被發現。
資深電信專家付亮表示，輪崗有利于原負責人挑戰新的目標、原企業調差固有的思維，發現新機會。這是其好的一面，但應該看到輪崗本身只是一個手段，并不見得總正確。
付亮認為，輪崗也解決不了貪污、挪用的問題，解決這些問題，根本的辦法，還是建立科學的考核體系和制約機制。比如中國移動正在試點的董事會、監事會與管理者分離的制度就是一種嘗試。
而在之前的管理體系之下，雖然運營商都設有監察部門，但各省老總都是監察部門的主管領導，“自己審查自己”同樣是讓監管形同虛設的重要制度缺陷。
博維管理咨詢認為，應該將輪崗制度化，并成立一個專門的組織機構，負責專門的崗位輪換組織工作。這里的組織機構可以是臨時性的，例如日本CKT電氣公司，由CEO及HR高管、各部門高管組成一個臨時委員會，負責高管輪崗的運作。還需要在輪崗之后跟進并評估，以保證輪崗效果。（馬曉芳）
